不一的水缸,靠墙放着成排的麻搭。十字街口的地面整体垫高,周围用装着砖石的袋子码出胸墙,有些甚至就是粮袋,这些袋子间隔着条石、磨盘等大石块,沿着胸墙间隔着树立起门板,胸墙后面
靠放着各种火铳,两门小炮正对着最危险的南街,东西两面则只部署一门。街垒中躺卧着几十名铁甲兵,警戒的都是骑兵和民勇,南街挂着百个灯笼,北风挟裹着风雪掠过街道,满街的光影摇曳中,上百的民夫在南边街道忙碌,将各种
砖石木头都扔到路面上,最大的物品是一根房梁,就斜斜的横在街中,阻断了这条宽阔的驿路。
军官在前面停了一会,跟另外两个军官交谈后带着队伍往东转弯,沿着东门内街前往东门楼。
东门街上人影憧憧,仍在继续加固东街和城楼下的街垒。城梯处上下的人络绎不绝,将石块和火雷运上城来,还有此前没有的灰瓶。他们这一队人的前面,是六个人抬着一根条石,不知从那里拆下来的,他们两人一组,有人喊着号子,一步一步往上移动,最后两人肩上的抬棍往下凹陷着,就
像随时会断裂一样。
等到他们走上城梯,杨石三也松一口气,上了城墙迎面就是一门小炮,那军官从炮口前就走了过去,杨石三从炮尾绕了一下。
城墙上间隔点着不少火堆,火堆边围坐着铁甲兵,身上的鳞甲闪动着密集的火光,女墙处挂着很多灯笼,往北墙看去亮堂堂的,沿途密密麻麻都是人。
队伍带到门楼外,里面出来一个军官,那军官五大三粗,虽然没有穿铁甲,但估摸着该是亲兵司的。他看了看众人道,“晚上是两垛一人,白天每垛一人,十个垛口要一个营兵带队,北墙总共三百三十九个垛口,三十四个营兵,除了带他们打仗,也要管军法,无论此处社兵还是安庆来的民勇,没有号令不许后退,每日下墙时由你们定下等次。城墙上有六个伍的重步兵,城楼这里还有一个旗队预备,有鞑子上来就吹哨子
,有锣的敲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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