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癞子埋着头,眼睛小心的翻起来,那几个倒吊着的人还在呼呼的喘着白气,他们的头发向下披散开来,上面已经结起了冰凌。
一个全身裹着几层棉衣的人提着一个水桶来到回廊下,停在四人的身前,从桶里那处一个木瓢,舀起水朝每个人裸露的腰上淋去。
每当有人被淋到,顿时又剧烈的挣扎几下,哀嚎声随之增大,那人只淋少许水,并不想让几人立刻死了。“这便是逃人的下场,主子抓来了,你就不是人了,一辈子都是咱们镶黄旗注1主子的包衣奴才,谁跑了便是逃人,等到被主子抓回来,定要让他生不如死,
都睁开眼看明白了。”魏庄头狠狠瞪着众人,“你们十一人分两个伍,每伍的人互相看管,跑了任一个,便是别家主子抓回来,其余几人也是连坐处死。”那几人的哀嚎又逐渐降低,十一个包衣各自缩成一团,全身颤抖着不敢抬头去看魏庄头,站在这个二进院中,谭癞子感觉无比难熬,他不知道那几人到底要多久
才会死,看那浇水人的模样,不会那么痛快杀掉。
魏庄头突然暴喝道,“跪下!”
十个包衣齐齐跪在地上,那女人有点迟钝,被魏庄头抽打了一番才跪下。
“你以为跑掉那人便有好下场,他剃了头的,被那明国官兵抓了,一刀便斩了当战功,照样活不了。”魏庄头在众人面前走动,“现下就给你们剃头。”
一个担着挑子的剃头匠过来,魏庄头对他讨好的笑,那剃头匠也不多说话,直接就开始剃第一个人的头,队列中传来低沉又压抑的哭声。
谭癞子排在第三个,刀锋割头发细微的咕咕声音都能听到,旁边的包衣全身抖动,谭癞子想到要剃自己的头发,不知是否就此便变成了鞑子。
那剃头匠十分熟练,一会功夫就剃好第一个,挑子来到了第二个面前,剃头匠的脚就在谭癞子的视线中,接着一缕缕的头发就轻飘飘的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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