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家块目视确认敌军,二批前锋约二百一十人,带马二百三十余,九成带弓,亮甲鞑子三十,暗甲鞑子一百五十,其余不着甲。”官道上清军轰轰而过,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显然对这样的追击作战来说,他们的心情是很放松的,而杨光第作为被追击一方,体验则完全相反。这两日之间不
止紧张,杨光第更多的是感觉到憋屈和疲倦。
杨光第此时鞑子大部分行进入丁家块市镇,听得队尾隐隐有叫喊声,远镜随即移动到队尾,杨光第的手突然僵住。最后三名清军的马后拖着长长的绳子,后面拖着人,杨光第仔细看去,似乎是安庆营骑兵的军服。有两人已经没有动静,衣服和血肉裹杂在一起,被马匹拖带着
在官道上如布袋般弹跳起伏。有一个大概刚被抓住不久,骑马的鞑子打着坐骑,拖着那骑兵朝东加速,官道上顿时响起更激烈的惨叫。骑兵的脑袋不停磕碰在石板上,猛烈的弹起落下,他身
体扭动着,片刻后被马车拖入了市镇中,杨光第的视线被遮挡,只听得惨叫声渐渐往东远去。
杨光第的胸膛如同被什么堵住,虽然鞑子都已经被市镇遮挡,但他的远镜迟迟没有放下。
好半晌之后,秦九泽的声音轻轻道,“杨光第,你们这般打不过鞑子,要跑就跑快些。”
“秦叔,我们打得过。”杨光第放下远镜,抬起头看向秦九泽,“我们谁也不怕,游骑兵是摧锋踏白的骑兵,没有我们打不过的敌人。”
“打得过还跑这远。”杨光第点点头象给自己打气,“武学的人说,去年突袭二郎镇的时候,上岸前庞大人才知道流寇来了十多万人,那时候没人觉得打得过,但庞大人说身为军人...为军人,首
先当论的不是输赢,只论我们该不该去,二郎镇该去我们就去了,打赢了十多万流寇,该打的时候庞大人定然会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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