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总旗帮我拿着。”谭癞子顾不得纠正称呼上的不体统,呆呆的接过拿在手上,看着杨光第把火铳横放在腿上,掰开一个铁片,然后打开腰上一个铜壶,往那铁片下面开始灌什么东
西。
此时对岸马蹄敲打石板的响声密如雨点,谭癞子见状焦急的道,“你小心些别弄声响出来,那蹄声怕不得几百……”
突然听得杨光第的声音道,“听蹄音四十骑。”
谭癞子听得一愣的时候,杨光第已经盖好盖子,伸手又拿过了火绳,将燃烧的一头固定在龙头上,后面的火绳一圈圈绕在手上。
“谭总旗帮我看着点这火头,我好多次都忘看,火头熄了就打不到鞑子了。”
谭癞子紧张的到,“你可别随便打,打了人家就知道了。”他说罢就靠在柜台后面喘气,对面马蹄声正逐渐停歇,中间偶尔夹杂着几声惊恐的哭喊,片刻后又归于寂静,杨光第口中骂道,“怎生还有人躲在那边,逃命都不
知道逃。”
谭癞子喉咙发干,嘴唇不停的抖动,杨光第将头探出柜台,在店招和竹筐的阴影中向外观察,赶紧伸手去拉他,“小心别让鞑子看着!”
杨光第挣脱开低声道,“外边亮堂就看不清里面,我们训练时试过好多次了,越靠里面越看不到。”
“那鞑子说不定就看得清,不然怎地叫鞑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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