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琦云不敢再问,朝着江帆作了个万福,提着裙子转身回到舱内,蒋寿就在门边,她也听到了甲板上的对话,见莫琦云进来,赶紧把舱门关上。
莫琦云一把抱住蒋寿低声哭起来,“怎会是安庆漕帮的,他到底是什么人,还说不是让咱们当妾的,也不知到底要送我们去何处,姐姐怎生是好。”
蒋寿拍着她的背脊,“不怕,不怕,姐姐陪着呢。”
“他特意说不是勾栏之地,会不会偏生就是。”
蒋寿摇摇头道,“不会的,勾栏之地在东市随便买几个女子,何必多花银子买咱们,他说过学什么东西,到底学什么。”
莫琦云无心去想学什么,她哭了一会把脸贴在蒋寿的颈项,“都是我把姐姐害了,不然姐姐能去个好人家的。”“这如何能怨你。”蒋寿把手放在莫琦云的头上轻轻抚摸,“去了他处也未必就好了,你听院里的婆子说过,有些去了大户人家的,被大妇欺凌甚或打死的也有,
家道中落又被夫家卖了去勾栏的也有,难说哪里好哪里不好。我们是瘦马,生来就是这个命,由不得自己也怨不得别人,总之我们姐妹要在一起。”
莫琦云嗯了一声,忍不住又哭起来。
外面一声大喊,“过江了!”
船身一阵抖动,两人赶紧扶着舱壁,外面哗哗的浪涛声传入舱内,船身开始剧烈的摇晃,莫琦云从未出过江,不由得紧紧抱着蒋寿。
好一会之后逐渐平稳下来,蒋寿轻轻拉开竹帘,白雾弥漫的视野中已看不到扬州,大江北岸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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