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大人,咱们往北边走走。”
旁边的苟天麒听了客气的道,“下官求之不得。”
苟知县是来供应粮草的,这次有熊文灿和史可法同路,苟知县没有丝毫含糊,也没扯扎营一天之后才能供粮草的惯例,痛快的就送了两天的量。庞雨带着卫队往北走了一段,官道两侧的废墟中白烟缭绕,田野中散布着一些衣不蔽体的人,这些都是宿松战役时抓的俘虏,开始集中看押在二郎镇一带,随着
时间推移,附近的柴火都打光了,粮食有时也接济不及时,天气越来越冷之后,有些人便散往县城附近,依靠这些废墟避寒,县城外形成了几个大的施粥点。庞雨往附近看了看,视野中有十几个新坟,应当都是那些流民的,只有一个前面竖了一块木牌,其余的就是一个孤零零的坟包,周围的田地中有人在挥舞锄头,
庞雨不懂农作物,也...物,也不知道他们在冬天里忙活些什么。两人在一处施粥点停下,有两个镇抚兵在看守,十几口大锅下正在烧火,附近有些流民在搬运干草,粥棚周围有不少老年流民或蹲或躺的等着领粥,看到官员靠
近后纷纷起身躲避。
施粥的是漕帮的人,他们看到庞雨后立刻过来跪拜,那些流民听到是守备营的上官,呼啦啦的跪倒一片,不停的朝两人高喊,“老爷公候万代!”庞雨习惯性的挥挥手,走到最近的一个老头面前去搀扶,以表现自己亲民的作风,那老头脏兮兮的双手抓住庞雨的袖子,“老儿是湖广人,被流寇抓来的,得亏了
老爷每日的粥,孙儿有条活路,都是老爷的恩德,以后让他给老爷报恩。”
他说着脸上不停的流泪,旁边的郭奉友等人过来把老头拉开,庞雨抬头时周围全是跪着磕头的流民。庞雨朝这些人拱拱手,往外面退了出去。
“苟大人,这些流民已经自行在开荒种地,这些地抛荒不久,让他们落地生根,以后就是宿松百姓,还是能给县衙缴纳钱粮的。”苟知县不慌不忙的回道,“庞将军明鉴,这些异乡人要落地生根谈何容易,现下他们开的地也不是无主之地,只是抛荒罢了,无论主家还在不在,以后定然会有亲
友争竞,更不用说这些人此前乃流寇,土客之争更是激烈,这一万多人在此,虽是守备营供了粮,下官每日都是焦头烂额,并不比将军轻松。”庞雨知道苟天麒是个泥鳅,没有合适的交易条件是不会痛快解决的,当下继续客气的道,“在下也知道苟大人为难,当日道台大人定下的各县分养,如此久拖不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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