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几年前,兰斯酒喝多了,靠在我肩上睡着的那晚。隔日一早,在我正襟危坐地请求之下,他才向我阐述了那个故事。关於两个小小的孩子是如何相识、变得要好、直到最後成为彼此不可或缺的存在……以及最後,其中一个男孩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消失了的故事。
我亲眼看过椽巳在收到布朗尼离世的消息时,不顾一切地从台北赶回来,处理完後事之後,躺在沙发上牠最常窝着的角落睡着的样子。他抱着印有黑猫图案的那个小方枕,蜷缩着身T,没什麽血sE的脸上满布泪痕。
「自懂事开始,他最常经历的就是分离。」兰斯说。「母亲、父亲、宠物们,甚至连他看得b自己X命还重要的小椹伶也走了……对他来说,所有珍视的东西最终都会把他狠狠丢下,本能X想把我推开也是理所当然的。」
他现在还活着的最大理由,是来自小椹伶留给他的最後一封信上的要求。你要好好活着,直到我们再相遇的一天为止。
事实上呢?那天还会到来吗?我终归做不到乐观至此。外界对於他工作的细节一无所知,想当然我也仍旧没办法相信,如今真的有了把自己给冰起来,放到未来再解冻之类的科技。
难道不是因为不想再失去了,所以下定决心主动离开吗?难道不是他反覆思考到最後,却只导出了这麽一套偏激的自我保护机制吗?丈夫又是为何选择相信他呢?这就是最好的结局吗?抑或……这其实不是结局,而真的是他迈向人生下一步的,最正确的方式?把我这辈子累积的全部知识量加起来,依然算不出解答。我只知道,倘若为了留住他,选择用大人解读世界的方式去扼杀掉孩子唯一的寄托,绝对是错的。
实际上除了我之外,还有另一个没办法理解这一切的人存在。
「打扰了……」
提着看上去就要价不斐的新生儿衣服礼盒走进门的,是一名外貌亮眼得令人屏息的绝世美nV,蓬松却不凌乱的卷发自然地披在颈後、身上有着淡淡的依兰花香。虽然能从微肿的双眼看出她一定直到不久前都还处於情绪不稳的状态中,但此刻仍是微笑着向我和我怀中的宝宝打了招呼。
餐桌上,气氛绝对称不上欢快,所幸也不如想像那般沉重。她此趟主要是来归还孩子的部分私人物品,以及简单说明几个月前发生的事。
这些事理应不该向任何外人透露的,如果消息传出去了,最惨的下场就是她也会被迫成为某项非人道实验的一环,可事到如今她也不在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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