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何玉柱离开后,张廷瓒也回了自己的值房,将屋子留给三阿哥。三阿哥站起身来,神色有些迟疑。
昨儿他才说跟四阿哥念叨着皇子与舅舅关系不亲正常,可是眼下他真能束手不理会么?
他心中生出焦躁,摸着手上的扳指。
他忍了小半年,没有跟舅舅追问马家到底犯了什么罪过,就是因为他心里有数,在生母跟舅舅之间,做主的从来不是舅舅。
马家真正的罪责,就是自己娘娘的罪。那是皇父不想让自己知晓的。
他有些怯懦,不敢触碰。
三阿哥神色带了清冷,生出自厌来。打小会看脸色,他怎么看不出这个来?这几个月不过是装傻充愣罢了。
可是眼下送人还是要送的。
要不然的话,回头在皇父眼中,自己就多了一条不孝的罪过。三阿哥使劲在脸上搓了一把,神色恢复如常的,走了出去······
宗人府,大堂。
十阿哥坐在苏努下首,看着下头站着的落拓中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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