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晧然的脸上却没有任何的恼色,显得一本正经地反驳道:“本官虽然年纪尚轻,但蒙得皇上隆恩,授予礼部左侍郎一职,协正堂掌五礼之仪制。为官自当忠君、报国,然吾辈读的是圣贤书,学的是周孔之道,礼亦不可废也!圣意虽然下达,然吾辈当面圣谢恩,拜祭孔圣人先师,再领取官服官印行入职事,此方是吾辈官员的典规也?而非仅以圣意为凭,便置礼规于不顾,此不废礼忘本乎!”
却是没有跟胡松争论圣意如何,更没有否定圣意的重要性,而是巧妙地将事情扯向了礼、规,重申了官员的规范行事。
“这……”
胡松原本还想继续倚老卖老地教训林晧然,但此刻被驳得哑口无言,脸上既是羞怒又是震惊。
他总不能说严讷不用面圣谢恩,不用祭拜孔圣人,亦不用领取官印官报,便急匆匆地标榜严讷是武英殿大学士了吧?
好一个礼不可废也!
雷礼等官员听到这个说辞,纷纷重新审视着这位年轻的礼部左侍郎。
他们一直都知道林晧然是少有的能臣,亦是一个精于算计的政客,但却没有想到如此擅于辩论,这不做言官都有些可惜了。
最为重要的是,在如此短的时间便抓到了重点,这更是一份急智。无怪乎,林晧然能够考取文魁的功名,年纪轻轻便已经位居于礼部尚书之职。
如果在以前,有一些高官还觉得林晧然能够出任礼部左侍郎是一种侥幸,此时此刻亦是重新衡量起这位礼部左侍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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