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担心,朕只是想听听你的看法,但说无妨?”嘉靖却并不想事情这般轻巧地揭过,却是盯着林晧然追问道。
林晧然深感头疼,他这位一直标谤革新派的人总不能睁眼说瞎话,将这个拖垮大明财政的包袱视若无睹,只好硬着头皮说道:“皇上,那臣便说一些淡薄之见。如果从朝廷的财政来看待宗藩禄米一事,地方每年供给京城的漕粮是四百万两,而宗藩每年则要花费八百万石,虽然朝廷现今有所扣留,但仍旧是一笔很庞大的开支。以臣的愚见,当下财政已经捉襟见肘,不仅是臣子要替皇上分忧,宗室亦是责无旁贷,其禄米应当酌情削减。”
宗藩禄米的弊病其实已经很明显了,大明的财政根本无法负担得起朱家这帮王室宗亲的锦衣玉食,最有效的手段还是要削减宗藩禄米,甚至是让一些朱家子弟拿着本钱做生意或者是买地过小地主的日子。
“你的俸禄几何?”嘉靖抬头轻蔑地望了林晧然一眼,却是突然询问道。
林晧然微微一愣,当即便是回应道:“回禀皇上,微臣现在是正三品官员,按例月俸三十五石禄米,但实发并没有此数。”
“如此说来,你一年亦有三百多石禄米,怎么就不说要削减你们百官俸禄为朕分忧呢?”嘉靖的眼睛充满着鄙夷,显得冷声地反问道。
林晧然却是没想到嘉靖会拿百官的俸禄说事,便是进行回应道:“如若皇上要削减百官俸禄,臣请皇上三思!微臣等人是一人养一家子,而禄室人人得以自养,却是不能相提并论,此举只会加剧百官贪腐。”
虽然他早已经不靠正俸过日子,而各种正当的补贴更是不少,这还不包括下面官员的各种借口的孝敬。但却是不包括一些清廉的官员,一旦真的削减百官俸禄,很多底层官员连最基本的生活都无法保证的。
乍看一看,他三品官员名义上有三百多石禄米,比最低等奉国中尉二百石还要多,但官员不仅要养一家,而且平时的开销并不小。
别的不说,不是人人都像他在北京城有这么的多宅子,很多官员凭着这些俸禄,却是连一个像样的宅子都租不起。
“朕自然知晓此举不妥,你且下去吧!”嘉靖执掌大明已经四十二年,自然知道哪些东西碰不得,便是淡淡地挥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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