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树胡同,徐府。
这座宅子充斥着古色古香的风韵,只是随着这家主人辞官后,这里似乎一夜间失去了所有光芒,门前变得清静不少。
后花园的阳光静好,这里的花圃盛开五颜六色的花朵,池边的两棵老树结着红色的果实,正散着一股秋实的香味。
徐阶吹着茶杯冒起的热气,正端坐在凉亭中品茶。
他身上不再是那套威风凛凛的蟒袍,而是一件寻常的青布衫,头上戴着皂角软巾,毅然像是一个颇有儒家气质的瘦矮老人。
虽然辞官后,他仍旧拥有相应的品级,但往往只有参加隆重的庆典才会身穿官服或蟒袍,闲时通常都会是寻常的穿着。
对于一个身处高位十几年的朝堂大佬而言,如今突然“退居二线”,这无疑是一次令人难受的体验。
只是他的心态倒还算是良好!毕竟他已经把持朝堂六年之久,亦是培养了大量的门生、党羽,更是坐拥有数之不尽的家财,甚至连继任者都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人,却还有什么不能满足的呢?
在递交辞呈后,徐阶并没有即刻启程离京。倒不是他还想要复出,而是徐琨的流放地至今没有敲定,另外他的心里藏着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
“世叔,这是侄儿受你所请编写的《嘉靖以来首辅传》,还请指正!”坐在对面的儒雅中年男子将一份草稿恭敬地呈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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