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晧然将茶盏捧在手心感受着杯底的暖意,显得满脸认真地继续道:“土司之所以能够跟朝廷作对,正是因为他们往往是一氏族的首领,故而他们能率族中子弟出征。以播州为例,杨烈之所以能够掌控播州,一则是朝廷的册封,二则他是杨氏一族的族长。若是朝廷平叛西南,当废除西南诸族族长的血统传承,当由内部推举德高望重的老者,经地方官府上报,而后朝廷册封!”
在很多的时候,事情往往便是如此的矛盾。
朱家皇族为了减少内耗,亦为了更加地将所有资源交给一个人掌握,一直都坚持立嫡立长立贤的世袭制。
只是林晧然却是知道土司的力量同样来自于这种世袭制,只是打破他们的这种传承,这样才能避让一族的所有资源尽落一人之手。
跟着西汉时期的“推恩令”在异曲同工之妙,一旦将氏族进行瓦解的话,那么地方的势力必定会所有削减。
“这个办法倒是可行,但……难免他们还会聚在一起反对于朝廷!”郭朴的眉头微微蹙起,却是有所担忧地道。
张居正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水,显得有几分得意地望向林晧然。郭朴这番言论已然算是给林晧然留面子,本以为林晧然真是惊世的治国相才,却不想提的设想可行性并不高。
地方的宗族哪里说分化便分化的,且不说地方宗族一直都是高度自治,朝廷亦是很难干涉到他们的内部事宜。
一旦他们知道这个政令所产生的不利结果,他们又怎么可能听从呢?
林晧然却手中的茶盏放下,脸上显得无比认真地接着说道:“只是仅仅削减宗族的势力还不够!我们虽然要推行流官制,但还得结合土官制,从而达到他们内部争权而分化的目的!”
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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