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吴时来那份奏疏的内容和威力,他的身体顿时像是被抽空了力气般,隐隐感到自己确实无力回天了。
“老爷,你可是要找你的弟子吴时来过来呢?”徐夫人一直侯在外间,在听到动静便是走进来并体贴地询问道。
徐阶的脸色顿时阴沉起来,他如何还愿意见那个叛徒,便让管家帮着卧靠在床头,只是眼睛扫过床前的时候,不由得微微蹙起眉头道:“琨儿呢?”
“他……他到外城办事去了,妾身已经派人去叫他回来了!”徐夫人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华服妇人,显得吞吞吐吐地回应道。
徐阶仅是望了自己这个妻子一眼,便是知道定然是有事袒护着徐琨,而吴时来弹劾徐琨常宿于教坊司怕是确有其事。
有鉴于严世蕃的前车之鉴,别说让自己儿子以侍奉自己的名义入阁,甚至都不敢让徐璠出任六部侍郎,故而一直将这三个儿子都排斥在权力之外。
只是他一直提防着大儿子徐璠,却不想二儿子徐琨才是最大的变数。这个比徐璠聪明十倍的二儿子,在徐琨和徐瑛离京后,确实受到自己的更加重视。
他将很多暗地里见不得光的事情交给徐琨,在看到徐琨办得漂漂亮亮的时候,亦是经常在徐党核心人员面前夸赞徐琨。
正是他的这个疏忽大意,结果助涨了徐琨的地位和权势,从而酿造了今日的大过错,让林晧然一把抓到扳倒自己的绝佳机会。
却是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
徐琨从外面匆匆走进来,在看到卧靠在床头上的徐阶,眼睛当即便红起来道:“爹,你……你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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