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阶将酒桌的气氛看在眼里,待到暖阁用茶之时,这才直接开诚布公地道:“老夫亦不瞒诸位,此次皇上并非是要将奏疏‘留中’,而是皇上新近独宠满美人而荒于政务,却是没有来得及翻阅海瑞的那份奏疏!”
哪怕是面对着张居正等人,他亦不会将自己跟内宦有过来的事情抖出来,不仅是脸上挂不住,若是他跟内宦有往来、甚至是求助于内宦的事情被宣扬出去,那么他简直是自绝于文官集团。
如果有得选择的话,他其实更愿意做一个铮铮铁骨的文官集团领袖,但那小子实在是太不讲武德了,却是让他每每总是濒临险境,致使他不得不求助于宦官的影响力。
“若是如此的话,林若愚那边明日定然会推动此事,当如何是好呢?”工部尚书张守直得知这个真相,却是不由得担忧地说道。
邹应龙等人亦是担忧地望向徐阶,若不是隆庆真心实意地护着徐阶,那么林晧然那边只要轻轻一推便会让徐阶陷于危局中。
徐阶端起茶盏轻呷了一口,这才认真地说道:“今日老夫找诸位过来,便是想要商讨一个可行之策!”
张守直等人听到徐阶是这个意图,却是不由得暗暗感到头痛,这无疑是一个极为棘手的事情,根本没有信心避过林晧然的这记大杀招。
邹应龙心里微微一头,扭头望向旁边的谢登之道:“谢大人,你当真没有看清楚海瑞奏疏的内容吗?”
张居正等人闻言,当即纷纷扭头好奇地望向谢登之。海瑞的奏疏经过通政使司,而谢登之作为通政司左通政使,却是会经手海瑞的那份奏疏。
“早前通政使司不断泄露奏疏内容被大家所诟病,前任左通政使吴三乐便是因为此事而告老还乡。我出任左通政使后,亦是立下不可随意翻阅奏疏的规定,而今日右通政使李一元盯着我,我亦是不好强行翻阅,当真不清楚奏疏中的内容!”左通政使谢登之迎着众人的目光,显得苦涩地说道。
张守直等人听到这个解释,却是无奈地叹息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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