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府,门前燃烧了一些纸钱,两盏罩着白布的灯笼悬挂在大门上,宅子里面处处悬起白幔,令到这里充斥着哀伤的氛围。
虽然圣旨还没有下来,但郭府的家奴正在院子中忙着晒书。
因为不是告老还乡,而是要回家奔丧,他们不可能在京城逗留太久。只要郭朴辞呈得到批复,那他们将会尽快离开京城,不能再给别人落下口实。
郭朴五十岁出头,浓眉大眼,一张方正的国子脸,生得颇有官相。只是他不再身穿官服,而是换上了一套素白的孝服。
却不知是因为老爹过世,还是因为官场的失意,亦或许两个原因皆有,明显是睡眠不足的模样,他的脸上带着深深的惫意。
“这几本是珍本,你们晒的时候定要小心些!”郭朴顶着阳光站在院中,正是叮嘱着正在晾晒书籍的那几个下人道。
他已然是晒书准备回乡,将会远离这个朝堂三年,甚至永远都无法再重返朝堂。
如果仅是回家守孝,以他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加上他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政治资源,甚至都不用三年孝满便能重返朝堂。
偏偏地,他身上沾染了匿丧不举的嫌疑,令到他的仕途极可能就此终止。
不管这个官场如此的乌烟瘴气,不管官员私底下的品行如何恶劣,但只要是暴露在阳光下,哪怕仅是一丁点的小错,都会落得万劫不复的下场。
现如今,他的污点已经暴露出来,自然是要受到非朋党的全天下官员的指责,将来亦会有人以此污点来阻止他重返朝堂。
正是如此,他对于三年后,已然不敢抱太大的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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