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阁老!”林晧然自然知道徐阶是些客套话,仍然规矩地行了礼,然后才重新坐下。
徐阶暗中观察着林晧然的举止,亦是暗自点头。原以为这人年少得志,性情难免会张狂,但没想到竟然还能如此知分寸。
一个漂亮的丫环给徐阶送来了茶盏,或许是林晧然过于年轻的缘故,亦是多瞧了这位六品官员一眼。
徐阶端起茶盏,用茶壶拨动着滚烫的茶水,温和地打开话题道:“状元郎,在翰林院如何?”
“徐阁老,还是直呼我若愚吧!”林晧然故作谦虚,然后才微笑地回答道:“初入翰林,一切事务都还在摸索中!”
徐阶吹着浮在茶水上的茶梗,仿佛不经意间说道:“我却是听闻,你们新科一甲进士进入翰林院至今,仍然还没有被安排修史呢?”
“我等三人尚幼,恩师恐怕是担心我们不熟悉翰林院的情况,故而才多给我们一点熟悉的时间。”林晧然谨慎地回答道。
他可不想被人当枪使,哪怕心里对吴山有诸多不满,亦不能在徐阶面前说起。若明天传出他到徐府抱怨吴山不分配工作,那他真的无处喊冤了。
虽然如今是以严、徐为尊,吴山只能算是重要配角。只是真将这位礼部尚书兼翰林学士得罪了,那他绝对没有好果子吃,甚至仕途会就此终结。
正是如此,哪怕很想掐死吴山,但只能是憋在心里,自然更不能在徐阶面前提前。
徐阶眼睛闪过一抹异色,但旋即又恢复如初,喝了一口浓茶,微笑着点头道:“嗯!吴尚书将你们故意晾在一旁,确实是用心良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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