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李治颔首道:“本王自幼长于父皇身边,成亲之时方才开府建牙搬出太极宫,宫里还是有几个熟人的。”
萧瑀抚掌道:“殿下果然不让老臣失望!眼下,还请殿下即刻将消息传出去,请鄂国公督率右侯卫进逼春明门,然后求见英国公,争取其支持。”
李治愕然:“进逼春明门有何用处?左武卫屯驻于长安城内,更有玄武门内外的玄甲铁骑、左右屯卫,不可能迫使太子就范……更何况英国公对于易储之事素来中立,断不会放弃太子支持本王。”
他觉得萧瑀有些想当然。
轻轻的敲门声在雨夜里分外清晰,李绩提声问道:“何事?”
李绩在武德店内守到后半夜,直至御医言及李二陛下暂时无碍,这才去寻了一处僻静的偏殿,简单洗漱之后躺在床榻之上歇息,耳中闻听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心潮起伏,难以成寐。
因为一旦太子将来坐稳皇位,第一下收拾的便是曾经给予储位无比威胁的晋王……
当下局势,可谓危险重重,一旦李二陛下病重不治,接踵而来的极有可能会是一场声势浩大席卷整个帝国的内战。
当然,两者所处之环境不同亦是造成此等差异之原因,程咬金可以风吹两边倒,身为江南士族领袖的萧瑀却不行……
世人皆云程咬金粗鄙,实则在他看来,这才是真正的聪明人。
而他这个宰辅之首、军中领袖,却很难选择立场,因为他不愿牵扯其中……因为无论支持谁,无论哪一个胜、哪一个败,他都难逃“权臣”之骂名,青史之上,怕是难有好评。
而晋王已经走到这一步,距离储位只差一线,即便没有遗诏册立,也断然不会偃旗息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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