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敦礼也知道事情有些不妥,见到房俊面色变幻,忙道:“东宫那边一群当世大儒、道德君子,平常时候还能张罗着,但紧要关头却难堪大用,还需越国公前往主持才行。”
由古至今,文人好谋无断、难成大事,唯武将才能力挽狂澜、抵定乾坤。
陛下若继续服食丹汞之药,极有可能突发不忍言之事,到时候局势立即骤变,东宫必须及时予以正确应对,那些平素满口道德文章、满腹才略计策的儒者不足为恃,甚至会坏了大事。
比如意欲心有不甘意欲期待陛下食药之后有什么闪失,从而预作准备,那可真真是取死之道。
一旦有所动作,陛下即便当真命不久矣,也一定在殡天之前将东宫处置干净,否则岂能留下皇权内斗之祸源,待他死后帝国陷入纷争崩颓?
房俊自然明白崔敦礼言中未尽之意,也顾不得酒宴吃了一半,当即起身道:“吾这边前往东宫,你也速回兵部坐镇,将一应军械、粮秣都盯紧了,万不能让其余十六卫军队得到充足补给。”
掐住军械辎重供给,才能使得晋王那边投鼠忌器,不敢肆无忌惮的发动。
否则就算晋王不敢大动刀兵,也势必会被军队所裹挟,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来,到时候局势崩坏,再难挽回……
“喏!”
崔敦礼赶紧起身领命。
房俊披了一件蓑衣,两人一前一后出门,崔敦礼蹬车启程,房俊则带着十余亲兵部曲策马冒雨疾驰下山,直奔长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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