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遂良登上车驾,进入车厢,恭声道:“回陛下,午时刚过。”
李二陛下向外瞅了一眼阴沉的天色,脸上却比天色还要阴沉:“宗正寺、礼部仍未有人前来?”
褚遂良顿了一下,应道:“还未见人……不过陛下骤然回京,各部长官事先未有准备,仓促之下筹备迎驾事宜难免拖沓一些,加之长安历经战火,皇城早已毁于一旦,礼部衙门夷为平地,车驾、倚仗等等想必所有损毁,故而一时片刻难以组织……哎呦!”
话音未落,李二陛下已经劈手将水杯丢掷过去,正中褚遂良额头,吓得褚遂良惊叫一声,双腿一软跪地求饶:“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李二陛下须发戟张、怒气勃发:“娘咧!你这奸贼活该千刀万剐,如今居然也在朕面前装出一副贤良之臣直言犯谏的模样?给朕滚出去,传令起驾,朕今夜要宿在太极宫!”
“喏!”
汗水混着鲜血自额头流下,褚遂良已经吓破了胆,擦都不敢擦,半个字不敢多说,连滚带爬从御驾下到地面,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胡乱抹了一把脸,褚遂良尖声道:“陛下有旨,即刻起驾!”
周围禁军赶紧整理随身装备,然后纷纷上马列队,院外的太子、李勣等人也赶紧推开一旁,将道路清理出来,只不过先是目睹王瘦石被扒了裤子鞭笞,又见到褚遂良被打得满脸是血,大家心中惴惴、惶恐不安。
陛下这脾气与以往大不相同啊……
王瘦石这时候也行刑完毕,将裤子勉强提上,顾不得血迹斑斑,一瘸一拐的来到御驾旁想要爬上车辕,但咬牙咧嘴爬了几下没爬上去,疼得冷汗淋漓,一旁的褚遂良用袖子抹了抹脸,助了王瘦石一臂之力,后者这才爬上车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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