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恭显然不愿被这样一句话便打发了,如今李勣是东征大军统帅,他必须听从李勣之军令,但却不代表他愿意跟李勣走上一条路,去承担本不属于他的责任。
他追问道:“到底是何主张……大帅可否告知?”
李勣收回目光,神色清淡毫无波澜,缓缓道:“事涉机密,无可奉告,汝只需听从军令即可,若有违逆,休怪军法无情。”
面对此等强硬之态度,尉迟恭默然不语,却心有不甘。
他想不明白,若李勣当初之行为可以理解为欲坐视东宫覆灭,之后统御大军返京荡平叛逆、另立储君,一达到掌控朝局、大权独揽之目的,那么眼下东宫已然起死回生、彻底将兵变挫败,李勣的意图已经彻底破灭,正该快速返回长安向太子表达忠心,以尽量弥补之前的过错,消除太子的怨愤,但为何李勣依旧对东宫视如不见、毫不放在心上?
李勣一直宣扬陛下伤重病危,由贴身禁卫、内侍照料,不准许任何人觐见,但谁都知道陛下一定已经驾崩,那处院落里备好的那副棺椁说是以备不时之需,实则想必已经派上用场。
待到那副棺椁返回长安,噩耗便必须昭告天下,国葬之后太子便可名正言顺登基继位,这是任何人都不可能阻挠的,右屯卫与东宫六率会誓死拥戴太子登基,若李勣敢率军入京阻止,那便是纵兵谋逆!
等到太子登基,李勣眼下所做之一切,极有可能戳破太子的面皮,太子就算想忍都忍不了,否则君威何在?
李勣敢谋反么?
尉迟恭觉得不会。
就算他敢,可军中上下又有几人会追随他去干下那等大逆不道之事,承担夷灭三族之风险?
看不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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