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锁城关乃是应有之意,可只许进、不许出,这就令人有所遐思了。
李绩笑了笑,道:“门阀军队素来缺乏管束、无法无天,若是在关中倒还罢了,到处都是军队,他们想干什么也要有所顾忌。可一旦任其返回各地门阀,一路上难免恣意妄为、作奸犯科,途径各地搞得乌烟瘴气,不得不防。”
这答案滴水不漏,根本无从揣测其立场倾向……
萧瑀打起精神,知道面前是一个极为难缠的对手,城府深沉不下于长孙无忌,甚至是朝堂之上唯一智谋可以抗衡长孙无忌的人物,脑中飞快转动,思虑着说道:“门阀军队固然桀骜难驯,说到底也不过是祸乱一方,怎及得如今叛军作乱,危及社稷?再者说来,门阀军队再是祸害百姓,也不过是一走一路,而如今若是长安兵变不予剿灭,将会耽搁春耕,后果便是关中饿殍遍地、尸骸盈野……”
他目光灼灼,与李绩对视:“英国公不仅是这数十万大军的统帅,更是国之宰辅、百官之首,协助陛下造福万民乃你之职责,却不知英国公肯否为了关中数百万百姓,为了大唐帝国之正朔,竭尽全力、效忠太子殿下?”
李绩与他目光对视片刻,忽而一笑,执壶斟茶,淡然道:“这江山,乃是陛下之江山,吾只效忠陛下。”
萧瑀寸步不让:“陛下安在?”
李绩将萧瑀面前茶杯斟满茶水,道:“如今陛下病重昏迷不醒。”
萧瑀咄咄逼人:“既然陛下昏迷,不能视事,国事自当由监国太子全权负责,吾等甚为臣子,理当听命于太子。”
李绩呷了一口茶水,摇摇头:“陛下固然昏迷,却终究能够醒来,吾等今日若是置陛下于不顾,尽皆效忠太子,如此将陛下置于何地?这等乱臣贼子,吾不敢为。”
萧瑀道:“老夫要觐见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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