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
那奴仆闻言,赶紧退出。
须臾,一身常服、体态微胖的独孤览大步入内,长孙无忌不敢怠慢,起身迎上前去,拱手施礼道:“郢国公驾临,未能远迎,恕罪恕罪。”
宇文士及已然老态龙钟,身子瘦弱的一阵风都能吹走,走路亦是颤颤巍巍,精神倒是不错,笑着回礼,道:“此等要紧时候,何需这等繁文缛节?反倒是老朽前来扰了你的正事,心中惴惴啊。”
长孙无忌好似听不懂这等夹枪带棒的话语,圆脸上满是笑容:“来来来,郢国公请上座。”
论辈份,宇文士及比长孙无忌高了一辈,论年纪更是比他大得多,尽管双方掌握的权力不可同日而语,但长孙无忌依旧需要在宇文士及面前执子侄礼,不敢有丝毫托大。
当然,面上的恭敬礼数是一回事,真正的权力地位又是另一回事……
两人入座,长孙无忌也不客套寒暄,直言问道:“郢国公已然于府中修养多日,此番是何事使得您顶风冒雪出府而来?”
宇文士及年纪大了,身子骨早已油尽灯枯,此前曾数次病危,但好歹都缓了过来,只是精力已然大不如前。否则以他的辈分、资历,甚至比侯莫陈虔会更适合做关陇门阀的领袖。
宇文士及喘了两声,苦笑道:“人老了,这儿孙辈的债却是还不完……方才,宇文节那个混账回到府中,言及此间之事,被老朽怒叱一番,令其闭门思过。咱们关陇各家虽然算不得诗礼传家,但却是最重辈分、规矩,他区区一个小辈,岂能驳斥您这位关陇领袖的颜面呢?老朽在家坐立难安,故而亲自跑这一趟,给辅机你赔礼道歉,免得世人说我宇文家后继无人、子孙狂悖妄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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