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个时辰之后,队伍终于抵达铸造局附近。
风雪之中,昆明池的堤坝也看不那么真切,但是湖水出口处那临渠而建的一座座炼钢高炉拔地而起,即便是漫天风雪之中,依旧黑黝黝的矗立在那里,远远望去甚是雄伟。
春夏秋三季,这些高炉整日里喷吐着浓烟,遮天蔽日,一炉一炉的钢水炼好,一块一块的钢锭运走,几乎承载了整个大唐一半的钢铁产量。而另一半,则在长江之畔、牛渚矶岸边的南山矿场。
可以说,如今整个大唐的钢铁都掌握在房俊手中,民生也好,军用也罢,房俊便是名副其实的“钢铁之王”。昔日曾经独霸大唐炼铁产业的长孙家,如今早已被房俊挤兑得频临破产倒闭,利润一降再降,入不敷出……
铸造局的院墙并不高大,风雪之中望过去愈发显得低矮。只不过这个“低矮”是相对长安城的城墙而言,毕竟是帝国钢铁、火器的生产中心,可谓军工重地,岂能没有周全的防护?
城外甚至引来昆明池水挖掘出一条护城河,只不过眼下天寒地冻,河水已然结冰,无法起到阻碍叛军攻城的作用……
岑长倩领着书院学子们来到护城河前,身后叛军亦步亦趋的跟上来,左右右三方将书院学子夹在中间。
那武将上前,道:“岑郎君可有破敌良策?”
岑长倩傲然道:“何需良策?眼下铸造局内唯有军兵不过千人,且要分守四方,咱们只需择取一处猛攻强打,自可破门而入,大功唾手可得!”
那武将撇撇嘴,心想这可是房俊的产业,且铸造局内火器无数,若是强攻必然损失惨重。不过既然岑长倩和这群毛头小子不知厉害,那就让他冲锋在前,吸引守兵的火力,待到这些学子死得差不多,自己再引兵狂攻,定能打守兵一个措手不及。
便颔首道:“既然如此,那事不宜迟,赶紧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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