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也将人羞死了……
房俊喝了口茶水,温言道:“到底也是你的家人,某这不是怕你难做么?总之你心里有数就行,不必给他们太多颜面,可有些时候小恩小惠的给一些也无妨,图个舒心嘛,否则他们整日里冷嘲热讽,吵得你心烦。至于给什么不给什么,该给不该给,你自己掌握便好,只要你张口,某绝无推辞。”
他能做的也仅止于此。
固然将武顺娘从贺兰家的户籍当中解脱出来并非难事,可如何安排往后的生活呢?即便武媚娘对于两人间的事情睁一眼闭一眼不置可否,但若是娶回家中,却绝对不合适。
即便是在外头另外购置一处房产予以安置,也于理不合。
说一千道一万,两人之间就只是一份孽缘,注定了没结果……
武顺娘抬头,秋水般的眸子看着房俊微黑的脸膛,忍着羞涩鼓足勇气将雪白的纤手让在房俊的手背上,柔声道:“何必如此?跟着你,宁愿背负一个水性杨花的骂名,也是我心甘情愿的,不图你的权力,不图你的钱财,只是贪图你这份阳刚英武的男儿气概,即便因此遭受攻讦非议,亦是心甘情愿。若是向你寻求什么,那奴家成了人?与那些青楼楚馆中的伎家有何区别?”
她与夫君贺兰越石成亲,关乎两家的联姻,说不上情投意合,倒也相敬如宾。只不过成婚第三年,诞下女儿之后贺兰越石便身染重病一命呜呼,年纪轻轻的她便守了寡。
这个年代,守寡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固然不至于如明清时候对于寡妇那般苛责,却也绝不轻松,单只是房中没有一个拿主意的男人,对于一个刚刚脱离闺阁少女未久的妇人来说,没有了主心骨,日子的艰难处也比孤枕难眠难熬得多。
加之贺兰家的子弟们刻薄尖利,整日里打着他的主意,想要染指不成又生出将她改嫁的心思,令她精力交瘁,度日如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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