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固然算是陛下的心腹,可毕竟与关陇贵族们走得很近,几乎等同于他们在书院当中安插的代言人,万一房俊这个棒槌心中愤懑不可遏止,那自己出气,那可就危险了。
毕竟这厮对待敌人素来下手狠辣不讲情面……
房俊哼了一声,皮笑肉不笑道:“世间之事,所谓‘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而已,某若是惨死于刺客刀下,那些人自然欢天喜地,可如今某依旧生龙活虎,那么有些人就必然要遭受报复,惶惶不可终日。”
褚遂良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心里怦怦乱跳,艰难的挤出一抹笑容,却比哭还难看:“老夫素来尊敬二郎,也对那些心狠手辣的贼人愤恨不已,不过说到底二郎福大命大,老夫这心里也算是放下一块大石。来来来,外头天冷,咱们屋里说话。”
说着,侧过身微微弯腰,左手虚引,请房俊当先进屋。
他不得不俯首装怂,毕竟房俊遭遇的可是生死大难,这等情况下谁还能对待敌人的盟友心平气和?
死道友不死贫道,关陇贵族们干的事情你自去找他们算账,可千万别把我当成你的出气筒,我这老胳膊老腿的,经受不住……
一旁的许敬宗小眼睛眨巴眨巴,狠狠说了一句:“有道是‘有仇不报非君子’,纵然敌人强大,不能一力斩之,亦当先行剪除强敌之羽翼,徐徐图之,却不可放任任何一个敌人!”
褚遂良神色大变,差点跳起来一口唾沫啐到这个老狗的脸上!
娘咧!
咱俩到底什么深仇大恨,非得这般落井下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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