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便放下茶杯,笑笑问道:“在你看来,某是那等冲动莽撞、不顾后果之莽夫?”
苏定方一脸尴尬,瞥一眼见到裴行俭低眉垂眼一声不吭,心里骂了这一声小兔崽子不讲义气,只好硬着头皮道:“末将不敢,起码‘莽夫’这个称谓,绝非末将本意。”
不是“莽夫”,但冲动莽撞、不顾后果都是真的……
房俊哈哈大笑,觉得苏定方这人虽然老成持重,但有些时候也能够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非是那等迂腐固执之辈,心情大好,笑着说道:“既然连苏都督这等亲近之人都认为某会一怒之下大开杀戒,想必此刻所有江南士族都是一样的想法,如此甚好。”
杀不杀人不重要,只要你们都知道害怕就行。
苏定方略微一想,便明白了房俊的用意,顿时松了口气,奉承了一句:“越国公少年英豪,乃是国之柱石,果然运筹帷幄,一切尽在掌控之中,末将愚钝,佩服佩服。”
房俊一摆手:“你苏定方可是要率领水师横行七海的一代名将,说起话来这般阿谀奉承算怎么回事儿?”
话说一半,门外有兵卒大步入内,禀告道:“苏州刺史穆元佐门外求见。”
房俊道:“让他进来。”
言罢上身往椅背上靠了靠,尽量放松受伤的背肌,笑道:“这回某受了大难,险死还生,却凭白让这个家伙捡了一个大便宜。”
苏定方蹙眉不解,却也没问,他自知对于朝政争斗完全就是门外汉,也不去操心那些个繁琐的人情世故利益冲突,只要紧跟着房俊的步伐带好兵就行了,这些个烦心事自有房俊去料理处置。
裴行俭却是深谙官场规则,闻言羡慕道:“穆刺史这一任已经多年,顶多再过两年,吏部遴选的时候就会对他的功绩予以考核,若是能够得到多数江南士族的拥戴支持,想必这两年之内还会做出一番显著的业绩,届时直入中枢,就会是水到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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