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王景恭恭敬敬的施礼告退,萧璟望着门外油纸伞下那道身影在竹叶之间愈行愈远,心中凝重。
他知道自己看似要求身份对等才会给予答复的说法并不一定瞒得过王景,但是也没想到对方居然这么敏锐的捕捉到自己含糊其辞、避而不答的实质。
太子或者晋王,这个选择太大,萧氏赌不起,也可以说不愿意赌。
与朝中那些个官员们对于站队有着切肤之痛不同,萧氏远在江南,是朝廷势力薄弱的地方,即便两边讨好也不会受到太多来自于皇权的打压和报复,换句话说,那便是隔岸观火、坐山观虎斗,谁最后胜利,萧氏便像谁效忠。
只要依旧把持着江南士族之牛耳,无论谁做了皇帝,最坏的情况也不会眼下更坏。
至于萧瑀,因其身份太过特殊、资历太过深厚,谁也不能奈何他。
所以眼下萧氏的立场明面上是站在太子身后,但实际上却有所保留。
但是很显然,这种有利于斗争之外明哲保身的立场瞒不过满朝衮衮诸公,连太原王氏都能够一眼看破萧氏打的主意,否则也不会让王景千里迢迢的赶上门来逼宫。
由此可见,这种把戏无论是太子亦或是晋王都看得清楚,长此以往,恐怕非但不能两边讨好,反而要两边得罪,里外不是人……
萧璟更想到了房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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