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正襟危坐,轻声道:“查清楚了,是弘文馆学士谢偃、顾胤、蒋亚卿三人,于入宫向陛下讲学之际,谏言陛下撤销晋王之圈禁,更蛊惑陛下册封晋王为尚书右仆射,左卫大将军,入政事堂,协助太子、宰辅们处置朝政。”
“哼!简直是狼子野心!当年大唐立国,高祖皇帝便任命陛下为尚书令、左翊卫大将军,封秦王,这才四方征战一统江山。自陛下登基,尚书省不置尚书令,由尚书左仆射总领天下政务,便是事实上的尚书令,如今让晋王晋封尚书右仆射,更统领由左翊卫大将军演变而来的左卫大将军,这简直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于志宁脾气一贯不好,老而弥坚,闻言气咻咻一番怒叱。
倒也怪不得他生气,他是李二陛下指派给太子的最早一批老师,与张玄素一样,身价利益早已经与太子李承乾俱为一体,此刻有人觊觎储君之位,撺掇着李二陛下易储,这简直就是往他的心窝里插刀子,如何能忍?
杜荷竖起一只手掌,阴仄仄道:“此等奸佞小人,一味谗言媚上、蛊惑君王,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派人除了他!”
房俊无语,瞥了杜荷一眼,又看了看太子,并未出声。
今日这等聚会重要非常,房俊不信李承乾不明白其中的厉害,自然要最最新人的人在场才行,却将杜荷招来……这杜二一直亲近李承乾不假,可何时居然成了李承乾最信任之人?
说句公道话,杜荷这人与柴令武不同,并没有太大的野心,秉性也不似柴令武等人那般阴险刻毒狭隘自私,只是这脑子大多时候不大好使,看不出轻重缓急,于是鲁莽不计后果,更没什么担当。
非是可共谋大事之人……
杜荷此言一出,李承乾眉头一皱,斥责道:“放肆!吾等皆为父皇之臣,政见不同乃是常态,据理力争便是,如何能够使出这等狠辣之手段,祸乱朝纲遗祸天下?此等话语,绝不可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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