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是再恨,他也不能杀。
杀了魏徵纵然能够畅快一时,但是天下人必将舆论纷纭,将他李二的名声诋毁至昏庸无道、暴戾嗜杀的境地,甚至于会将他与夏桀、商纣那等昏君归于一类,这是李二陛下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的。
所以,他只能忍!
好在魏徵这个老货活的时间不够长久,自己春秋鼎盛,那老贼却已然一命归西。既然都死了,自己自然不在乎继续表演一出“臣贤君明,勇于纳谏”的戏码,不管是真是假,总归能够留下一段千古佳话。
既然连魏徵都能忍住不杀,又岂能这般冲动的杀掉房俊呢?
相比起来,房俊可是比魏徵那个老贼贴心得多,虽然时常将自己气得不行,可却从未如魏徵那般道貌岸然满口正义,非但不会对自己的奢靡生活指手划脚,反而想方设法的自天下各处收敛钱财,以供养自己的内帑。
登基初年的穷苦拮据生活使得李二陛下深切明白想要做事就得有钱的道理,眼下大唐繁荣昌盛国泰民安,这其中最重要的原因便是国库丰足、内帑充盈,而在这其中房俊的功劳无人能出其右。
而装备火器之后的大唐军队横行天下无往不胜,作为火器的发明者,房俊的功勋更甚于扫平漠北、覆灭薛延陀!
这样的一个臣子,比魏徵那个老贼不知道贴心多少倍,自己连魏徵都能忍,为何不能忍受房俊呢?
当然,娶了自己一个闺女却还要祸害另一个闺女,这也是李二陛下不能接受的……
李君羡苦苦劝谏,使得李二陛下渐渐冷静下来,胸腹之间的那股子燥意慢慢平息,双目精光湛然,盯着李君羡看了许久,方才缓缓坐到垫子上,长长的吁了口气。
李君羡偷瞥了皇帝一眼,见到皇帝脸上的戾气消散得差不多,心里暗叫谢天谢地,试探着问道:“陛下,要不咱们这就回宫吧?时辰已然不早,街上行人渐多,难免有心怀叵测之辈趁机生事,还是稳妥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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