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禁也好,戒严也罢,自然约束不得萧瑀、孔颖达这等身份之人。
今日秋高气爽,两人相约来到书院后山凉亭之中,享用最新上市的新茶,江山风物尽在眼底,倒也兴致盎然。
孔颖达从携带的食盒之中取出几样点心,放在亭中石桌之上,邀请萧瑀品尝。
萧瑀刚刚拈起一块糕点,便闻听到一阵整齐的呼喝之声,扭头去看,正好见到林木掩映之间,半山腰处的一所宽敞院落里有穿着学子装束的青年横竖成列……
便忍不住摇了摇头,道:“好生生一个书院,搞得军营也似,这般不伦不类,陛下却偏偏听之任之,房二郎这份圣眷,放眼天下可谓无人能及也!”
言语之中,免不了酸意难耐。
当年李渊晋阳起兵,秦王李世民率兵攻打薛举之时,曾上门招揽,拿出李渊的书信,萧瑀二话不说便弃隋归唐。“玄武门之变”过后,朝堂上老一辈的臣子尽皆清洗一空,唯有萧瑀始终活动于权力中心。
即便如此,萧瑀也对于李二陛下对房俊之宠信颇为吃味,这哪里是姑爷?就算是亲儿子也没有这般信任的!
孔颖达却是不以为然,喝了口茶,吃了一块糕点,搓搓手上的残屑,说道:“养国子以道,乃教之六艺,此乃祖宗传下来的法度,学子习文之同时,亦要修习武备,方才是人才培养之道。”
萧瑀一脸莫名其妙:“自儒家成为正朔,偃武修文便成为主流,您可是儒家正统,如今说出这番话,让天下儒家子弟怎么看?”
孔颖达愣了一下,无奈道:“善人教民七年,亦可以即戎矣……这话可是当年夫子所言,子孙不肖,将祖宗的法度弃之不用,为之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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