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渊盖苏文素来冷硬的面容逐渐融化,不忍道:“为父素来看重于你,更甚其他子嗣,为父的位置也迟早要交给你的手上……只是眼下存亡之际,此等重任实部放心交付他人,唯恐坏了大事,断绝宗族传嗣。只是战阵之上,刀箭无眼,谁又能确保性命无虞呢?若当真身死军中,莫要怪为父绝情才好……”
渊男建断然道:“父亲,孩儿临危受命,身负宗族血脉之存亡重任,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孩儿是父亲您的儿子,身体流淌着高贵且勇敢的血脉,即享受父亲赐予的荣华富贵,焉能在此等存亡之际畏首畏尾、怜惜性命?若孩儿不慎丧命,还望父亲勿要过多伤悲,此乃孩儿求仁得仁,死亦无憾!”
“好!”
渊盖苏文大声赞赏,沉声道:“吾等父子,皆乃一世人杰,若天命眷顾,自然开创伟业。若时运不济,自也认命!若你死于军中,则他日成就大业,为父定然册立你的儿子为嗣,由你之血脉传承家族苗裔,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父亲……”
渊男建跪伏于地,忍不住哭泣出声。
渊盖苏文难得流露性情,伸出手去,抚摸儿子的透顶,温言道:“若天不遂人愿,所谋之事不成,则为父不久之后亦要命绝,咱们父子当可就泉下重逢,再不去寻思那等权势富贵,只父慈子孝、安享天伦,如何?”
“孩儿谨遵父命!”
渊男建抹了一把眼泪,直起身,整理一番衣冠,珍而重之的三叩首,然后站起身,道:“孩儿告退,这就前去军中。”
渊盖苏文微微颔首,缓缓道:“你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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