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侯君集奉旨率军讨伐高昌,于高昌城外斩杀投降的高昌国君臣,覆灭高昌国。其后纵兵入城大开杀戒,使得高昌城大火一日不绝,居民、官员、商贾死伤无数。
那时候还只是新乡侯的房俊统御神机营随军出征,见到侯君集纵兵掳掠,愤而制止,与侯君集结下仇隙。
其后唐军撤退,房俊曾留守高昌城一段时日,将鞠文斗扶持为高昌郡守,掌管一方。
老者便是赤木海牙,曾经与房俊合作开了西域做大的酿酒作坊。
只不过数年时光匆匆而过,当初鹤发童颜、体魄健硕的畏兀儿老人如今已然身躯佝偻、衰老不堪,闻言呵呵一笑,道:“唐人宽恕,岂会在乎这等故时称谓?当年越国公敢亲自任命你掌管高昌国一应旧事,何曾怕过你趁机作乱、阴谋复辟?”
鞠文斗脸上的肥肉抖了抖,轻叹道:“唐人固然不在乎,可倒地还是有在乎的人。这些年,突厥人时不时的便派人暗中联络,欲支持在下起兵复国……可在下哪里有那等雄心壮志?唐人固然不在乎我这个高昌丞相的身份,可若是知晓突厥人一直不曾死心联络我,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现在的西域都护府上上下下魑魅魍魉,哪个是人、哪个是鬼,谁也说不清,还是小心为上。”
突厥人就好似阴魂一般,始终缠绕在西域的天空之上,从不曾放弃对于西域的觊觎之心。
眼下大唐掌控西域,若是被人知晓昔日的高昌国丞相与突厥人暗中有所往来,如何解释得清楚?
赤木海牙也只是取笑一句,却也不想当真将鞠文斗害死,故笑而不语,拈杯饮茶。
两人各自呷了两口茶水,一时无言,精舍之中一片寂静,未有窗外的风声刮过,夹杂着雪花纷纷洒洒。
良久,鞠文斗才幽幽说了一句:“如今之高昌城,繁华处已然不如当年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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