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烁的刀光好似一堵刃墙,缓慢却坚定的向前推进,无数曾经凶悍暴戾的胡虏在刃墙前支离破碎、鲜血横流,恐慌如同瘟疫一般在阿拉伯骑兵中间蔓延,此刻全无半分西亚之主的雄风,只能奔走呼号、痛哭流涕。
这些看似被信仰所武装,实则烧杀掳掠如蝗虫一般肆虐文明社会的败类,此刻早已忘记了祈祷他们的神明为何不从天而降拯救他们这些陷入炼狱的羔羊,只知向着两侧的河床、山丘拼命奔逃。山丘坡陡,战马四蹄打滑翻滚碾压,他们便弃马步行,手足并用的向着唐军薄弱之处逃窜。
什么征服西域的荣光,什么劫掠大唐的雄心,都没有保住性命活下来更为重要。
当心头那一层所谓的信仰被唐军的陌刀割得支离破碎,隐藏在骨子里的懦弱和卑贱不可遏止的占据身体,万余人就好似被狼群驱赶的豚犬一般漫山遍野的疯狂逃窜。
这反而使得唐军阵列整齐的陌刀阵难以为继,因为一旦前去追逐这些溃兵,依托阵列才能释放最大战力的陌刀阵便不攻自破。
没有了阵列之优势,又如何能够抵挡阿拉伯骑兵的冲锋?
唐军只能立在原地,看着漫山遍野疯狂逃窜的阿拉伯兵卒,面面相觑。
薛仁贵也有些傻眼,为了引诱敌军陷入这一片河道,他故意让麾下兵卒弃马,然后埋伏在山丘之后横插敌军后阵阻截其退路,事实证明他的策略非常奏效,陌刀阵乃是骑兵的克星,兼且此地积雪深厚,阿拉伯骑兵难以提速冲锋,在陌刀阵面前如同待宰羔羊。
然而弊端也同样出现,当敌军溃散奔逃,安西军根本不敢撤去陌刀阵追击,一旦敌军组织起一次像样的反冲锋,安西军兵卒就只能在敌军骑兵面前任凭屠戮……
好在薛仁贵性情严谨,懂得见好就收,此战已然斩杀敌军不下三千之数,最重要是狠狠挫败了敌军的锐气,将其士气打落之谷地,这可比战阵之上获胜一场的效果更好。
当下约束麾下军队不可随意追击,千余陌刀兵分成五个方队,辅以长矛手、弓弩手、盾牌手,各自为战,分头出击,追剿残余敌军,但严令不可追出二十里之外,而后原地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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