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儿汉大丈夫,就是要志气淩霄、胸怀天下,马革裹尸亦是死得其所。自己的男人就是这样顶天立地的英雄,注定要功勋盖世、彪炳青史,岂能如女子一般哭哭啼啼、婆婆妈妈,将心思全都放在儿女情长上不思进取?
她倒是想着自己男人是个懦弱无能之辈,最起码那样可以长相厮守、耳鬓厮磨。可转念又一想,若自己男人当真是那等没出息的模样,自己又岂能情根深种、死心塌地?
怕是老早就跑出去偷男人了……
左思右想,高阳公主纠结万分,愈发凄婉幽怨。
房俊还欲再劝,耳边脚步声响,却是武媚娘从外头进来。刚一进来就见到高阳公主娇小的身躯依偎在郎君怀抱当中,武媚娘不由得嘴角抽了一下,径自走向一侧的椅子,口中揶揄道:“哎呦,这般郎情妾意如胶似漆的,让人看了当真羡慕得紧呢……”
高阳公主哭得眼圈发红,明媚的眼眸如同两只桃子一般,赶紧从郎君身上跳下来,摸了一下眼角,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哼了一声道:“谁能似你那般铁石心肠?听闻了郎君即将出征的消息,连面色都不变一下,当真心冷得很。”
武媚娘叫屈道:“殿下说的哪里话?总不会只有哭哭啼啼才算心系郎君,否则便是负心薄情吧?”
她美眸看着郎君,目光之中爱意无限,轻声道:“咱们的郎君是盖世英雄,即便血火战阵,自有武曲星君护体,谁能伤他分毫?当年数万山越暴民重重围堵,不也被郎君杀出生天,成就一世威名?吐谷浑不过癣疥之患,看似兵强马壮,实则不堪一击。郎君出镇河西,最要当心的不是吐谷浑,而是吐蕃。吐蕃觊觎大唐土地久矣,只可惜一直未能得到机会下手。这几年又因为郎君的‘青稞酒’使其贵族获得暴利,反而导致粮食不足,故而有心无力。此番吐谷浑若是反叛,其背后必定有吐蕃兴风作浪,不可不防。”
在她看来,既然事情已经定局,又何需哭哭啼啼,使得郎君心焦如焚,倍添牵挂?
还不如多替郎君想一想,查缺补漏才是应当。
房俊欣然道:“娘子所言有理,为夫虽然年岁不长,未曾经历当年陛下南征北战之时的波澜壮阔,但是这些年也算是久历战阵,着实好生打了几场打仗,哪一次不是旗开得胜,斩将夺旗?区区吐谷浑,不足挂齿。至于吐蕃,纵然有搅风搅雨之野心,却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派兵参预,否则松赞干布的位置只怕坐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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