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出发点是什么,现在韦正矩只怕都将要成为太子一系打压韦家的突破口,韦家到底能不能抵挡这一波有可能来临的打击暂且不知,但无论如何,只要打击开始,韦正矩都绝无幸理。
可惜了韦家这样一个出类拔萃的“麒麟儿”,尚未等到步入仕途,便将在权贵的强权之下夭折……
韦弘表既担心家族之安危,又怜惜韦正矩之生死,忍不住问道:“如此局面,该当如何化解?”
韦任蹙着花白的眉毛,手指在身边的茶几上轻轻叩击,阖着眼皮沉思良久,方才缓缓说道:“不必去管韦弘光那个逆子到底做了什么,若是当真牵扯到家族,要杀要剐,咱们任凭处置便是。‘百骑司’既然介入,又岂是咱们可以所以脱罪的?首要之务,还是将韦正矩摘除来,以免其作为太子一系打压韦家的突破口。”
韦弘表愁的一个头两个大:“到底该当如何?”
韦任道:“只能去房俊面前赔礼道歉一番,看看其究竟是否有借机打压韦家之心意。不过依为父看来,就算房俊有这等心思,却也不见得便会借这个机会下手,毕竟搞不好就是一场席卷朝堂的轩然大波,他房俊难道就不顾忌京畿之安稳?”
如今陛下远征辽东,委以太子监国之重任,对于太子来说,最重要便是维系京畿之稳定,否则一旦京畿动荡,便是他这个太子失职。陛下原本就对太子的能力表示怀疑,认为他不如魏王、晋王,若是这等紧要关头再犯下大错,储君之位势必再起波澜,这是太子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所以只要韦家未有确凿之谋反罪证,房俊绝对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对韦家下手。
打压的目的是为了压制韦家崛起的力度,却并不代表愿意让韦家背负一个“大逆不道”之罪名,斩尽杀绝。
韦弘表看着父亲,有些无语。
爹啊,道理我都懂了,您就不能说说到底应该怎么办?
韦任絮絮叨叨说了半天,这才叹了口气,捋着胡子说道:“此事为父亦是无法,当年为父与房玄龄素来不睦,甚至颇有龌蹉。你不妨去请太常卿府上,请太常卿出面去房府说项,或者干脆让太常卿去江夏郡王府,请求郡王世子李景恒去跟房俊求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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