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房玄龄固然宰执天下、名誉清隆,可是为官多年不朋不党、清正自持,在位的时候朝野上下皆要给三分薄面,可致仕之后,谁又会主动站出来帮助照顾儿孙后代?
人走茶凉,这大抵就是父亲最真实的写照。
然而正是房俊的异军突起,使得韩王妃才能够背脊硬挺的坐在王妃的位置上。韩王府中虽然不似旁的王府那般龌蹉苟且,可韩王此人颇有些清风在袖、自持清高,对于府中事务根本不上心,任凭妻妾子女们怎么搞,文都懒得问一句。
这等情形之下,若是没有房俊这个大权在握的国之柱石撑腰,她岂能在王府之中一言九鼎、言出法随?
最重要的是,这个弟弟当真甚为贴心,虽然如今位高权重俨然帝国重臣,却始终对她这个长姊尊重亲近,也愿意尽到一个娘家弟弟的心思,给她撑腰……
“姐姐这身份总归是要顾忌一些,不能总往家里跑,你把衙门里头的事务处置完了的时候,要多来府里走一走,隔三差五的让姐姐看看你,陪我说说话儿,不然太闷了。”
韩王妃一边夹着菜,一边絮叨着。
房俊心里没有半点不耐烦,微笑着任凭韩王妃在自己耳边絮叨,能够有一个姐姐时刻爱护着你关心着你,这当真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
李元嘉在一旁见缝插针,端起酒杯笑道:“王妃说的是,到底是亲姐弟,平素正应当多多走动。血脉亲情这可是什么时候也断绝不了的,相互关心照应着,你才是一家人嘛。”
房俊似笑非笑,瞥了他一眼,对他举起的酒杯视若无睹,而是对韩王妃道:“非是弟弟不想登门,咱们一母同胞,感情自是深厚,几日不见弟弟也甚为想念。只不过这王府门槛太高,弟弟怕是来得多了,就有人把咱当成不速之客,避之不及还好说,若是哪天干脆拒之门外了,咱这张脸可搁不下,何必自取其辱呢?”
李元嘉:“……”
上眼药也不必当着本王的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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