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高句丽武士显然不信,嘀咕道:“吹什么牛,你自己都成了丧家之犬,还能保得住我?只希望你在碰上房二之时,还能这般镇定自若。”
长孙郎君沉默下来。
空气中似乎忽然泛起丝丝寒意……
高句丽武士咽了一口唾沫,他心里清楚这位长孙郎君非常受大莫离支看重,若是惹恼了他,将此次行动失败的责任往自己山上一推,回到高句丽,自己就得被暴怒的大莫离支点了天灯……
“一切听从长孙郎君命令便是,您怎么说,吾怎么做!”
权势之下,高句丽武士果断认怂。
长孙郎君依旧不言不语,站在窗前的身形一动不动,似乎余怒未竭,半晌,这才冷冷说道:“不尊将令,实乃行伍之大忌。如今尔等与吾离心离德,对于吾之命令颇多抵触疑虑,若是继续行动下去,恐怕有倾覆之祸。既然如此,还不如早早返回高句丽。”
高句丽武士大惊失色,连忙道:“郎君息怒,是某的不是,某给你赔罪……”
“吾承受不起!将军乃是高句丽王族,位高权重,又深受大莫离支的信赖,吾岂敢当您的赔罪?当真要赔罪,烦请将军回到高句丽之后,去跟大莫离支赔罪吧。说到底,吾只是个外人,能否得到震天雷,能否离间大唐皇帝信任房俊、苏定方的心思,又与吾何干呢?”
言罢,长孙郎君伸手拽过搭在一旁桌子上的蓑衣,从容的披在身上,转身下楼。
高句丽武士面色铁青,却是敢怒不敢言,唯有狠狠一跺脚,紧跟在长孙郎君身后下了楼,走出门口,走进漫天雨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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