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陛下倒是没有注意李君羡的异样,自语道:“那厮不是一贯自视为太子的肱骨,不遗余力的帮助太子笼络人心、拉拢人脉么?这次居然连太子的面子都不给,到底是在他心中书院的地位太高,绝不容许任何人掺砂子,还是主动拉开与太子的距离,做给朕看呢……”
陡然之间,李二陛下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李元景的事情,自己便瞻前顾后多方考量,现在轮到房俊又是如此……
曾几何时,自己果勇英明、杀伐决断,哪里有这般前后思量、犹豫不定的时候?
难道……是自己老了?
这个念头自心中升起,令李二陛下悚然而惊。
越是尊贵之人,便越是怕死,尤其是天下至尊的皇帝,试想一下,手执日月、君临天下的至尊权力在手,尚未过期,人却死了……这是何等遗憾、悲哀?
所以古之帝王,多有迷恋长生者,求仙问道、欲求长生,闹出不少匪夷所思、啼笑皆非的故事,似乎再是英明神武、杀伐果断的不世帝王,亦要在这件事上狠狠的栽上几个跟头,一世英名沾染瑕疵。
他不忌惮有人在他面前谈论生死,一句话便能够断绝一个人的运道?
简直荒诞可笑。
但没人在直面生死的时候,依旧泰然处之,毫无波动。
联想到自己身体状况每况愈下,精力亦是越来越衰颓,李二陛下心中着慌,阴沉着脸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陡然问道:“金飚门外那炼丹的番僧,如今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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