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一拍大腿,扼腕道:“瞧瞧,你们道门自己连对手都不关注,岂不是自寻死路?”
这话李淳风不爱听,沉着脸道:“道家源于老子,神州大地绵延千年,早已根深蒂固,佛门乃是外来教派,难免水土不服,如何能够称得上是道门的对手?更遑论自寻死路之言……简直危言耸听。”
事实上,直至目前,形势的确如李淳风所言。
作为本土教派,道门有着坚固的根基,远远不是佛门可以抗衡……
房俊叹气道:“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旧日寺庙,依旧遍布江南,佛门虔诚,尚在暮鼓晨钟。那是佛门兴起的年代,亦是道门衰败的年代,其殷鉴未远,道长何来的自信,居然未将佛门作为对手?”
南朝烟雨,宋齐梁陈。
东晋灭亡之后,以健康为国都的四个朝代,在历史上并不如何显眼,然则在这一个时期,却是佛门空前发展的黄金时期,其中之南陈,便有寺院一千两百三十二所,僧尼数万人……
李淳风面色有些难看。
正如房俊所言,那一段时期是佛门兴起的辉煌时期,但是此消彼长,对于道门来说,却代表着无尽的黑暗和屈辱。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
李淳风依旧坚持自己的意见,认为佛门不可能再度兴起,更不可能取代道门的地位,甚至如房俊所言,将道门逼迫至危急存亡之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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