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后退一步,到门口将两个缩着脖子躲在门边儿的婢女叫进来,低声吩咐道:“速速清理干净。”
“喏。”
两个小婢女头都不敢太,细声细气的应了一声,赶紧轻手轻脚的收拾地上的残破碎片,连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
都是府内的家生子,自小在府里长大,以往家主就算再是如何恼怒,也大多是阴着脸吩咐将人打杀,甚或是阖家赐死,一人裹一张草席便丢在乱葬岗,任凭蛇虫啃噬野兽撕咬……
似今日这般暴怒失态,简直就是前所未有之事。
两个小婢女吓得连大气儿都不敢出,单薄的身子瑟瑟发抖,手底下却稳稳的不敢弄出声响,唯恐暴怒状态的家主直接将她俩打死,丢进外院的铁笼子里喂了狼狗……
待到婢女收拾干净,长孙涣亲自沏了一壶茶放在长孙无忌案头,而后回身关好房门,寻了一把椅子坐在长孙无忌对面,恭敬道:“父亲,喝杯茶顺顺气儿。”
他尚且不知长孙无忌发怒之原因,不过亦知道等闲之事不会令长孙无忌这般失态,当真发生大事,不会不让他知情。
果然,长孙无忌拈起茶杯轻轻呷了一口,长长吁出口气,神情缓缓舒展,不似刚刚之暴戾阴翳。
“房俊此子,可恶透顶!”
长孙无忌咬着牙说出这么一句话来,令长孙涣大感惊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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