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漫天,雨骤风急。
瓢泼也似的大雨将整个长安城尽皆笼罩,关中诸条河流水位暴涨,多处堤坝皆面临溃堤之风险,各地县衙官员组织衙役民夫不停的涌上堤坝抗险。
水患无情,一旦河流决堤,家园便会成为泽国废墟,以土地为生的百姓们便不得不背井离乡,成为无家可归的流民。
泾阳县衙内,县令韦义方坐在书斋之中,愁眉不展满腹忧虑,心情晦暗犹如窗外的阴云骤雨。
自从刚刚快马急报将朝廷的文书送抵衙门,韦义方便心惊胆跳、心神不属。他不仅担忧如此暴雨致使泾河水位暴涨冲溃堤坝,届时他这个县令难辞其咎,更担忧即将到来的“救灾衙门”诸官员,尤其是那个兵部侍郎房俊……
房俊与韦家的恩恩怨怨,实在是剪不断、理还乱,虽然并未算得上是政治死敌,但韦义方知道对方没有丝毫善待自己的理由。
大雨倾盆,右武卫大军已然从长安出发,快马既然将文书送达,想必大军亦紧随而至。纠集了户部、工部、尚书省……诸多衙门的几十位官员将会如期而至,这使得韦义方心乱如麻。
好端端的,怎地就冒出这么一个“应急救灾衙门”来?
这简直就是要人老命啊!
万一捂不住盖子被揭开了,那房俊会不会祭出尚方宝剑将自己这个贪官污吏先斩后奏?
如此想着,即便大雨如注凉风阵阵,韦义方后背还是冒出了一层白毛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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