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元爽哀叹道:“这鬼天气也就坐在府里喝着冰镇的酸梅汤,亦或是如同昨晚在平康坊青楼的楼上吹着清风听着小曲儿,话说醉仙楼那新来的姐儿当真是绝色,那腰条儿,啧啧……这地方可真不是人待的。”
武元庆连话都不愿多说,想想自己在醉仙楼里的那个姘头,愈发烦躁。
借着武媚娘的门路,两人拿出家产在河间郡王府借贷出大笔银钱,迅速便打着房俊大舅子的旗号加入到昆明池畔临时市场的建设当中来。虽然以往从未接触过建筑行业,可是这玩意也没有多少技术含量,加之其父武士彟生前便曾在武德朝担任过工部尚书,家中不少老人都曾跟随武士彟办事,对于这一行当很是熟悉,在并州老家那边纠集了几百青壮,便浩浩荡荡的在承包的区域内开工了。
最开始,两兄弟雄心勃勃豪气万丈,决心借着武媚娘的东风大干一场,也让那些整日里诋毁嘲笑他们兄弟的人都瞅瞅,咱也不是败家子,能花钱不假,可咱也能挣钱!
然而所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当惯了大爷好吃懒做的武氏兄弟没几天就坚持不住了。
三分钟热血冷却之后,在这乌烟瘴气的工地里多待一刻都如同在油锅之上煎熬,耐性早已濒临崩溃……
幔帐一角被掀开,一股烟尘顺着缝隙钻进来,紧接着两条人影急吼吼的走进来。
武元爽急忙捂着鼻子说道:“快快弄好,莫让灰尘进来。”
来人将幔帐围好,前头一个眉清目秀的年青人走到水桶旁边,捞起水瓢舀了一瓢水,就这么浇到自己头上。清凉的凉水从头发里淌出来,顺着脸颊脖子将衣服都打湿了,这才畅快的吁出口气。
“娘咧!真舒坦!”
后面那人个子矮了一些,顿时粗壮,年岁也不大,拽过一条帕子狠狠擦了擦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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