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龄不悦道:“升迁佐进,朝廷自有制度,为父不知你缘何这般贪恋权位,可是一门心思的投机取巧剑走偏锋,就算能够一时得志,却难免埋下隐患。平时或许不显,可一旦有所疏漏行差踏错,那就是万劫不复之结局!”
你特么没到二十岁就已经是从二品的京兆尹了,稳稳当当的干上几任,而后寻一个富庶之地外放为两任封疆大吏,届时既有京畿主官之资历,又有地方治理之经验,三十几岁的时候调回京师进入中枢,再熬上个十年八载便妥妥的一个宰辅之位。
如此升迁速度在立国之后依然是骇人听闻,你却还嚷嚷着“只争朝夕”……
你让你老子我情何以堪?
房俊上辈子就当过官,自然知道老爹之言才是最最稳妥之道,一步一个脚印,既能够继承老爹的政治遗产,又能扩展稳固自己的人脉关系,那个时候回到中枢,方才是根基稳固,实力雄厚。
“儿子这不是想着干点事儿么,这天底下但凡想做事,就必须有权力在手,稳稳当当的苦熬下去,什么时候才能尽展胸中报复?”
“你这个想法不对,非但不对,甚至非常危险!”房玄龄敛去笑容,面色严肃的瞪着面前这个引以为傲的二儿子,苦心教诲道:“君子之道,譬如远行,必自迩;譬如登高,必自卑。做人也好,做官也罢,既要志存高远敢想敢干,又要自‘卑’“处、‘迩’处始,脚踏实地,循序渐进。此乃君子之道,更乃天道!你现在急功近利,一味的剑走偏锋,地基未曾夯实,便要建起万丈高楼,终有一日自食恶果,悔之晚矣!”
这番话说的极其严重,房俊吓了一跳,赶紧反思。
见到儿子意识到自己话语之中的含义,房玄龄语气稍稍缓和,温言道:“为父一贯对你的行事风格不予置评,其实是希望你能自己醒悟过来,进而改正,这比为父耳提面命的效果更好。以前是官职不显,在世人眼中不过是一介纨绔而已,性格暴躁一些,行事肆意一些,都不当大事,谁会与一个纨绔去真正计较?可你现在地位渐高、官职日盛,若是还与以往一般行事,那就大大不妥。”
房俊赶紧道:“儿子知错了。”
他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纨绔可以打亲王、打大臣,可他现在是京兆尹,却依然当街将人殴打致残,这是什么性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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