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圆成手指在面前的茶几上下意识的敲击着,双目微闭,凝神思索。
韦元通想了想,说道:“大兄,虽说长孙冲此子极为危险……可说到底,扳倒房俊乃是我们的利益所在,只需与长孙冲保持距离莫要被其牵连,想来亦是无妨。”
他与韦圆成同辈,岁数却小得多,一向对韦圆成极为恭敬,可谓言听计从。
韦圆成摇头叹道:“那又岂是说保持距离就能保持的?既然陷入其中,那就不能瞻前顾后,须得一往无前才行。”说到此处,他睁开眼眸,瞳孔中精光湛然,瘦削的脸庞微微扬起,傲然道:“陛下心中不满已是必然,不过这不满的根源来自于我们京兆韦氏始终在皇权与关陇集团之中摇摆不定,未肯竭力投诚于陛下。眼下就算我们想要抽身而退,陛下心中已生成见,怕是也于事无补。既然如此,那还不如全力发动将房俊彻底扳倒,也省得那个睚眦必报的棒槌翻过身来对我们施加报复,那才是真正的麻烦。”
房二郎睚眦必报之名,谁人不晓?
况且此子性格暴躁行事全无顾忌,若是打蛇不死,必然要反受其害。而且几乎可以想见,房俊的报复必然是雷霆万钧、令人猝不及防!
那就先将房俊彻底扳倒再说,起码也得定他一个罢官夺爵、充军流配的罪名,否则说不定这小子什么时候就能东山再起,卷土重来……
若说才华能力,年青一辈当中房俊当属翘楚,甚少有能与之比拟者。被这样的人记恨上,怎能不令人食不甘味、睡不安寝?
韦圆成的意见很简单,与其半途而废改换门庭,还不如全力发动一条道走到黑,免得背叛了这个有得罪了那个,弄得里外不是人……
他的意见,基本上就是京兆韦氏的意志,韦元通和韦义节自然不会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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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河间郡王李孝恭的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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