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珪一身锦缎绣着团寿字样的常服,老态龙钟的坐在椅上,面容灰败气色不佳,但是远未至王敬直所说那般病得严重,最起码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也只是稍稍喘息了几下,中气尚算充足。
给儿子指点了房俊因何前倨后恭的原因,赞赏了房俊一句,安慰儿子道:“你自去京兆府无妨,房俊此人行事虽然随心所欲率性无惮,但是自有其底限,轻易绝不逾矩。”
王敬直撇撇嘴,不忿道:“父亲说他讲规矩?呵呵,那小子就是一个楞头棒槌,瞧瞧他的行事作风,哪里有一件事情是讲规矩的?”
讲规矩的人会第一天面见下属便将侯莫陈镬驱逐出大堂,吓得独孤诚不得不四处搬救兵救命?
王珪宽松的眼皮耷拉下来,微微摇头道:“那是我们的规矩,不是他的规矩。所以在我们看来他不讲规矩,但是他自己心中却自有规矩……”
王敬直听得一头雾水,不过也懒得去想。
他是家中次子,上面还有一位大兄,是将来继承家业的嫡长子,他是没有机会也不耐烦去执掌如此庞大的一份家业的。能够安安稳稳的做一个驸马,顺便抱紧太子的大腿富贵荣华一辈子,他也就知足了。
历史上的王敬直就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只是他万万想不到的是太子这条大腿粗是足够粗了,可惜不太稳当,甚至有朝一日轰然倒塌,他也因为与太子过从甚密被流放岭南与南平公主绝婚,南平公主也改嫁他人……
京兆府衙门一片忙碌。
所有的官吏全部取消休假,带着巡捕房、官差衙役满大街的查房嫌疑人等。长安城所有城门均有十二卫兵卒把守,所有人等许进不许出,若想出城必须有皇宫下发的腰牌或者京兆府颁发的文书,否则无论官职大小爵位高低,一律挡驾!
幸而城内百姓商贾皆知道京兆尹遇刺的严重性,达官显贵也没人愿意这个时候冒出头来挑战房俊的怒火,整座长安城虽然都快被翻转过来,却也并无多大的鼓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