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啊?
当年跟在自己屁股后头的小混球,你一跃成为朝中当红之后起之秀也就罢了,居然敢在老子面前大放厥词,显示你的高尚和进取心?
房俊就有些尴尬……
辩解道:“你不懂,那只是办事处世的方式而已,并不代表真的就是个棒槌!”
薛万彻瞪着房俊,半晌,忽然叹了口气,仰头灌了一大口酒。
抹着胡须上沾染的酒渍,他颓然叹气道:“其实汝以为吾就甘愿这醉生梦死的活着?吾与汝不同,汝出身名门,房家乃是山东书香世家,汝父更是名满天下的房玄龄,还娶了皇帝的闺女,只需沉下心干出一番成绩,自然会有无数人吹捧,干得好一点,就连皇帝亦会称赞汝为宰辅之才……可是吾不同。吾虽然亦是河东豪族出身,但家中尽是大隋的臣子,降唐之后,亦未曾受到彻底的信任,甚至还成为隐太子建成的左膀右臂,与当今陛下作对,当年玄武门一战,吾甚至提议杀进秦王府,将秦王的妻儿尽皆抓住以为要挟……后来秦王成为皇帝,吾兄弟打算为隐太子尽忠,遁入终南山中,伺机刺杀皇帝,幸得皇帝心胸宽阔,不以吾兄弟之立场而降罪,反而竭力劝说,吾兄弟这才投入皇帝麾下……”
狠狠灌了一口酒,薛万彻继续说道:“可是身为一名降将,日子难过啊!最初的那段日子,满朝文武无论是皇帝的班底,亦或是支持隐太子的人,都对吾兄弟深深不齿,吾兄弟只能拼死征战,用一场接着一场的胜利来展示自己的忠诚,然而却未曾想到,这功劳大了,反倒会引起猜忌……你当皇帝将丹阳下嫁与吾,是奖赏吾之功劳么?那是在告诉吾,功劳立下一些就行了,乖乖的在长安当一个米虫,混吃等死就好,那些赚取功劳的差事,得让出来让他的那些个忠心耿耿的臣子……”
满腹委屈,长吁短叹。
房俊一时无言,只能与他碰了碰酒坛,饮了一口。
美酒入喉,薛万彻红着眼珠子,死死盯着房俊,道:“吾昔日与二郎亦算是情投意合,今日只愿二郎顾念往日情谊,跟吾说一句实话……二郎疏远荆王,可是从陛下出得知,其有不轨之企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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