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队全副武装的兵卒迈着整齐的步伐登上战船,一匹匹战马被牵上特殊的船只,然后战船缓缓离开码头,向着黝黑的大海深处行去,在那里将会与大队水师集结,而后沿着海岸线北行,至红河入海口,溯流而上,直扑宋平县。
刘仁轨同样一身甲胄,站在裴行俭身侧,叮嘱道:“此行虽然有大军护卫,但切切不可小心大意,那些豪族盘踞安南多年,早已在宋平等县盘根错节,实力不容小觑。”
裴行俭呵呵一笑,揶揄道:“怕某抢了你的首功?”
“在贤弟眼中,难不成愚兄便是那等势力之人?”刘仁轨有些不满,皱眉瞪着裴行俭。
裴行俭无奈,拍拍刘仁轨的肩膀,叹气道:“你这人哪都好,就是实在无趣。不过一句戏言耳,何必当真?”
刘仁轨哼了一声:“某比不得你们这些世家子弟,风流闲雅玩世不恭,用二郎的话来说,咱就是个俗人。”
“行行行,小弟说错话行不行?”
裴行俭算是服了这人,任何时候都一丝不苟上纲上线,一点情趣都没有……
不过他虽然面上轻松,却也深知这一次行事之重要。
成功,则安南这一块土地将会完全成为汉人的天下,只要大唐水师保持海路畅通,则世世代代永为大唐之领土。
失败,则纵容安南当地的豪族愈发骄纵,一旦中原王朝势弱,必将复生反叛之心,就如同自汉朝以来几百年一样,时而依附,时而自立,苦的还是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汉人,一辈一辈被当做绵羊一样一茬一茬的剪毛,在痛苦与不甘中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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