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次次重复,积累出厚厚一叠纸,慢慢榨干水分。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工匠正背着手,挨个查看抄纸工的操作程序,若有错误之处,便站在旁边语气和缓的详细讲解。一边干活的抄纸工也会留神倾听,若是自己也犯了同样的错误,会立即加以改正。
抄纸工是一门技术很强的手艺,若是能练成这一门手艺,这一辈子都不愁吃上饱饭。
老工匠讲解的时候很详细,很认真,神情和蔼,绝无半分骄横之态。看得出来,那些抄纸工对这位老工匠亦是非常尊敬,在他讲解的时候,大家都轻手轻脚避免发出声音,打扰到老工匠。
房俊就静静的站在那里,驻足倾听,丝毫没有上前打断的意思……
陆孝愚心中暗自折服。
以房俊的身份地位,却似乎从来没有在人前表露出高人一等的姿态,更没有刻意的露出礼贤下士的惺惺之态,虚伪做作。他似乎对于任何人都能保持一种平和的态度,只要你能够表现出相应的能力,他都会给予相应的尊重。
这是一个很奇特的人,日常的时候根本看不出有哪怕一丁点儿的纨绔之气。但是谁要是招惹到他,那种暴戾、狂躁、棒槌的性情便会毫不保留的发泄出来,管他是谁,谁惹到谁就得倒霉!
老工匠详细指导了抄纸工的错误,等到抄纸工完全理解之后,才发现房俊站在自己身前……
老工匠赶紧上前施礼道:“二郎,几时到来的?请恕老朽失礼了,居然未曾见到二郎。”
房俊笑呵呵的点点头:“不必多礼。怎么样,一切可曾顺利?”
老工匠便不再拘礼,神情振奋道:“有二郎的机关之术,加以造纸秘方,自然一切顺利。非但如此,因为此间原料易得,省却运输之费时费力,速度比之关中之时何止加快一倍?十日之后,第一批纸张就可以上市发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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