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不大,但并不妨碍许多人听得见。
唐俭只觉得脑门一紧,便感受到附近多道目光向自己这边看来,没有回头,依旧一副淡然状,牙根却咬得紧紧的,从牙缝里蹦出一声闷哼:“赶紧离老子远点!你一个工部侍郎,站在民部这边算怎么回事?老子也不想趟这趟混水,你小子可千万别连累人!”
“瞧瞧您这话说的,让晚辈心寒呐……这满朝文武,能让咱服气的却不多,您是头一号。您教教咱,怎么在这沆瀣一气的朝堂之上明哲保身?”房俊笑眯眯的,丝毫不在意一道一道投注到自身的目光,很是轻松。
唐俭怒道:“把嘴闭严实了,自能明哲保身!你这张臭嘴,等着被人掐死吧!”
有一位相貌清癯的中年官员对房俊一拱手,说道:“且不知房侍郎刚刚所说无耻,是指何人?”
房俊瞅了他一眼,身量不高,一身绯色官袍,站在吏部那边的班列里,比较靠后,想来官职不高。
“既然心知肚明,何必多此一问?不是某说你,如你这般虚伪之人亦能站列朝堂之上,实是大唐的悲哀!某,耻于尔等为伍!”
房俊开启毒蛇模式,张嘴就喷。
那官员地位不高,整日里跟在大佬身后,也没什么表现机会,现在抓住房俊的话头,想要趁机露露脸,在他想来,如此得罪人的话,自当是房俊下意识脱口说出,自己当面指责,他如何敢认?即便是房玄龄的儿子,亦不敢得罪这天下所有的门阀世家吧……
岂料房俊非但毫不否认,还把他也给骂了……
那官员脸色涨红,怒道:“房侍郎既然知道此乃朝堂之上,何故大放厥词,血口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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