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海叹气道:“怎么能好的了呢?罢官去职、仕途之路尽断不说,更被同族讥讽冷落。外祖父年迈,散尽家财才保得住舅舅一命,现如今陆氏根基断绝,生计无着,几百年的家族眼看就要灰飞烟灭,大厦倾覆了。”
言语之间,倒也没有多少对房俊的埋怨憎恨之意。
这显然是个明白人。
本来这就是朝堂交锋,无关私人恩怨。再者现在房俊势大,以威压之势驾临江南,事已至此,何苦再得罪这么一么强力人物?
房俊想了想,说道:“既然如此,劳烦周兄给卢家带个话儿,某有一事相求,若是陆家能帮得上忙,这场富贵就送给陆家。潮起潮退,日升月落,这世间没有长久的富贵,自然也无长久的落魄,若是陆家能够为本侯好生办事,崛起也只是弹指间尔。”
这话很酷,好似江东陆氏这样一个绵延几百年的簪缨世家,兴亡起落也只在他反掌之间……
周文海却没有丝毫讥讽之色,郑重问道:“不知侯爷所言何事,请说与草民细听,草民定当如实转达。”
“这场富贵本来是你周家的,却被你这般轻易送人,难道心中就不曾有一点点不舍?”房俊很是惊奇。
“呵呵,侯爷说笑了,周家虽然尚算的温饱之族,但比起陆家已然多有不如,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侯爷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所经略的都是大事,周家虽愿附于骥尾,却也有自知之明,怕是攀附不起。自家折损事小,若是误了侯爷大事,可就万死不足赎其罪。侯爷既然心胸开阔不计旧日怨隙,何不将此机会给予陆家,草民亦能在寡母面前尽一点孝心。”
聪明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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